■陈启松正在给病人把脉。

悬丝诊脉?那是艺术!澳门新葡萄新京威尼斯987副教授陈启松说——脉诊没有那么神奇,不要神化也不要否定

编者按

以科学为参照,古老中国的许多东西都被一一比照,比如中医。

所谓神奇,多是因为不了解。从摸过范冰冰脸的"摸骨哥"史俊恒开始,中医再次被神化,但其实,君臣佐使,阴阳平衡,并非怪力乱神。

高手在民间,或脉观全身,或点穴止疼。听着不可思议,但各自琢磨之下,会于草蛇灰线伏笔千里间,找到中医与现代科学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16岁上大学学医,20岁进医院工作。行医的头3年,他也像大多数人一样,"一头雾水,感觉每个人的脉都一样。"可如今,认识他的人一见他,"啪"的手就伸了过来,要他把脉。他也很少多问,1-3分钟的功夫,眼前人的身体状况,他已了然于心。

当"悬丝诊脉"吸引众多市民惊叹于中医的神奇时,澳门新葡萄新京威尼斯987副教授陈启松,这个被学生和熟人都崇拜的脉诊高手笑着摇头,"从医学专业的角度来看,脉诊没有那么神奇,我们不要把它神化,但也不要将之抛弃、否定掉。"

同在一所学校任教的钟国新,也是脉诊的忠实传承人。他诊脉时双眼微闭,三只手指轻握对方手腕,中间手指不时轻轻弹动,犹如正在钢琴上演奏,有时甚至"双手连弹",看上去让人有点忍俊不禁。但短短数分钟,他就能迅速说出被诊脉人问题所在,"你最近常常头痛"、"感觉背比较酸吧"……这些都是肯定句,毋庸置疑,然后就会听到被诊脉人啧啧称奇,"医生你怎么知道的?"

不过,当靠着脉诊创造"奇迹"的他们,一遍遍执着地向人们讲述脉诊的重要性时,却多次遭遇泼冷水,"这都什么时代了,还脉诊?!"

刚接触中医时,钟国新觉得"非常痛苦"

脉诊是什么?就是拿着手腕数一数脉搏跳动的次数?非也非也!

在陈启松看来,无论西医还是各种民族医学,都有古老的诊法。把脉这种诊法历史悠久,《黄帝内经》就有记载。而古时候的脉诊,是"三部九候"的全身诊法,头、手、足都要摸诊的。但如今,只是在左右手腕处,各约1寸长的地方来摸诊。不过,这各1寸长的地方,就各有寸、关、尺三个部位,对应可以洞悉身体的心、肝、肾、肺、脾和命门的全身状况。

脉诊主要看脉象,脉象就是指脉搏的形象与动态。弦脉,如按琴弦;滑脉,如盘走珠……古人,用一个个诗意般的形象比喻,将对应28脉形象地展示了出来,这些脉象就预示身体某个对应部位有不适或疾病,像滑脉,就是表示气血旺盛或是妊娠之象。而经过摸准一个个脉象,医生对于患者的身体情况,也就了解七八了。

能不能摸准脉象,对对症治疗极为关键,也是一个医师水平的最好体现。不过,要练就一身过硬的脉诊技术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
对此,钟国新深有体会。31岁的他,光从年纪看,在中医界里绝对是"小字辈",但实际上他学习中医已有10年之久。他从小到大都是"学霸式"的人物,读书求学从来没有让他犯难过,但刚刚接触中医时,他觉得"非常痛苦",固有的思维模式完全被打破,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,"我很希望好好学习脉诊,可是摸了上百个人还是不知所以。"

当然,老到如陈启松,也曾经有过同样的遭遇,他们都曾经有过"武侠梦"。

摸脉也要看天赋,陈启松至少为10万人把过脉

陈启松还未开始学医,已对脉诊极度痴迷。刚刚步入医学殿堂时,爱看武侠小说的他曾经渴望一位大师点化他,以助他迅速登堂入室成为高手。钟国新甚至认为,"只要真是个大师,我愿意像旧时徒弟伺候老师父一样好好追随他。"

只是"千里马常有,大师不常有",陈启松笑着说,"中间确实遇到了很多人,大师也有几位,可是大部分是泼冷水的,都什么时代了,还把什么脉啊!"

不过喜欢就是喜欢,这个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老中医很执着,"民间对中医印象就是‘把脉的人',这个怎么能丢?"

中医内行却少人谈这个,一方面是行业内不够重视,另一方面是不同的医生对脉的感悟不同,这跟个人医学诊断水平也有关系,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
陈启松说,诊脉这功夫一定要通过大量地把脉,形成自己的判断标准,脉诊的水平要通过大量的实践才可以提高。

十一年临床,数十年教学。陈启松坦言,自从16岁上大学后接触中医诊断学这门必修课,就爱上了中医。可是最初行医把了3年脉,自己依然一头雾水,但就因很爱脉诊这东西,一直坚持不愿放弃。

"把多了就一定能出师?"

"那也不一定。把脉也要看天赋,有些人学久了也悟不出来,又或是手指皮太厚,也会有影响。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,摸到一定程度即使不能做到把脉观人,也能总结出自己的一套衡量标准。"

这么多年来,他也把过起码不少于10万人的脉。"我吃个饭,甚至坐车,一听说我是中医,就有人伸出手来让我帮忙把脉。"陈启松笑着说,以至于他不得不在学校明确规定,"上课不把脉,下课也不把脉。"

钟国新也没有遇到所谓的大师,他的学习方法就是一遍遍读《黄帝内经》。他的诊疗包里,常年放着这几本书,翻开书页,会发现书中随处可见各种笔记标识,书皮也被翻得有点破损。

"里面的字我都认得,但是意思都不懂。"记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
"这没什么,开始我也是一样的,但是我就是一遍遍地翻,不管意思,就像幼儿园小朋友学习知识一样,突然有一天你就会发现豁然开朗了,而且每读一遍都会有不同的感悟。"

来源：新快报

出处：http://epaper.xkb.com.cn/view/985707